不对。

    眼前的情景的确与走吊桥的时候似曾相识,仔细看却又有些微妙的不同。

    且不说昨天淡然自若的钱云思和卫晓歌都有些恐惧,最关键的是叶昀天的肢体动作显得比昨天更为僵硬了。

    跟奔流不息的河水与大声嚷嚷害怕的队友相比,他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安静得有些可怕。

    程海生的脑子混沌了一瞬,突然有一道惊雷响起。

    叶昀天这表现会不会是有恐高症啊?

    他念大学的时候同宿舍有个同学就有恐高症,他很害怕去高处,但到了高处却又抑制不住有种往下跳的冲|动。

    就因为这哥们给他的印象很深,让程海生误认为所有恐高症患者都是这个表现。

    现在想想,也许恐高的人面对险境也有许多不同的表现,其中就有人身体会变得迟钝僵硬。

    昨天过吊桥的时候,叶昀天就呆滞过一回了,最后应该是靠着强大的毅力和职业素养胜了自己心理和生理的双重障碍。

    今天这个溜索除了系在身上的两条保险绳之外,再无任何保护措施,看上去比昨天的吊桥危险十倍不止。

    就算是常人也会被吓到,更何况恐高人群。

    而眼前的峡谷就像恶魔的深渊巨口,恐怕不是光靠意志就能战胜的。

    前方的录制现场原本乱糟糟的,突然,梅惊鸿拿着扩音器讲话的声音传了过来。

    “大家看见的这两条索道是前两年村上新架设的,两条保险绳也比较结实安全。昨天我们的工作人员反复尝试过没有问题今天才让大家来体验的,请诸位放宽心。”

    他说着话锋一转,“从前这里的滑索陈旧,没有任何保险绳,村民们自己用短皮带包着树皮野草,再握住皮带滑过去,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众人听得倒吸一口凉气,在害怕的同时不禁佩服村民的胆大。

    也许是受到了梅惊鸿这番话的感染,嘉宾们的表情没有那么害怕了,多了几分认真与严肃。

    采蜂的老人们早就等不及了,梅惊鸿刚讲完话,其中一个迅速穿戴好保险绳,只听得“咻”一声,老人迅速滑了出去,动作矫健又麻利。

    他到了对岸之后又大力把滑索设备和保险绳甩了过来。

    第二个老人见状毫不废话,拿过设备就开始穿戴起来。

    年过六旬的老者都如此勇敢,年轻的嘉宾们再这么怂自己都有点过意不去了。

    “过吧,没什么大不了的。”卫晓歌再一次发挥了领头大哥的作用,深吸一口气,将身体站直,“既然来了,当然要体验村民们的日常生活。”

    他走到老人身后,转身对其他嘉宾道:“我们四个还是我先来。”